是吧，多病

李蓮花盯著那兩個迅速向山下移動的身影，自然也就錯過了塗山湫的小聲嘀咕，“沒有越多越好，其實，一個就行”，說罷看了眼李蓮花，又接著迅速移開，掩飾著自己的那一絲不自在。

那管事的看到李蓮花，立刻皺眉，“怎麽又是你，還不滾，又來騙人”，塗山湫擡起手，示意他先停一下，讓他看向自己，“他是誰不重要，來來來，看我”，管事的疑惑道，“你？不是跟他一夥的嗎”。

塗山湫狀似神秘地笑笑，“是一夥的，但不一樣，他是來討債的，而我，是來還債的”。

旁邊弟子嗤笑，“你欠我們錢，你驕傲個什麽勁”，塗山湫對他搖搖手指，“誒，小朋友，這就不懂了吧，我吧，欠的不是五兩銀子，而是五千兩”。

“欠的多有什麽可高興的，哎呦”，話沒說完，那個弟子就被管事的踹了一腳，之後謹慎的問道，“您真的是來還錢的”？

自掌門“登仙”之後，門內財政越發慘淡，如今已入不敷出，如果此刻真有人能拿出五千兩，這不管是不是欠的，總需好好供著。

場面話說了幾輪，管事的側身請塗山湫的人上山，這時，一道聲音突然傳來，“慢著，他們是騙子”，塗山湫心中一沈，緩緩轉身，竟是剛剛騙過的冤大頭方多病。

哦，不！塗山湫強行穩住陣腳，沖管事的笑道，“家裏孩子不懂事，見笑，見笑”，方多病當即反駁，“你別亂拉親戚，我可是……”，“方尚書之子，方多病”，李蓮花出來救場。

“這，竟是方公子，久仰大名，有失遠迎”，管事的連忙恭維道，方多病回禮，禮貌謙讓道，“哪裏哪裏”。管事的向方多病問道，“這兩位與方公子”？

塗山湫笑著拍拍方多病肩膀，眼神裏帶著威脅，又笑著看向管事的，“不瞞你說，來之前剛鬧了別扭”，管事的稍顯猶豫，“不知您是方公子的”，“我是多病的二舅媽的表妹的二叔的孫子的堂姐，是吧多病”。

李蓮花擡袖遮掩住翹起的嘴角，而管事的與方多病顯然都沒理清楚這頗顯覆雜的關系。

趁著方多病楞神，塗山湫快速在他耳邊說，“我知道李相夷在哪”。

雖然不知道方多病和李相夷之間的關系，但就那天晚上談話內容，塗山湫大概猜測李相夷是方多病堅定加入百川院的理由，至少，他仰慕李相夷。現如今，李相夷的消息就是他最大的掣肘。

塗山湫在賭他會為了這個消息而暫時配合她。

果真，方多病緩緩說道，“是，她是我，堂姐”，方多病聽到李相夷還活著，腦子裏就只剩下個消息，他拼命讓自己鎮定，他想知道李相夷到底如何了，他不相信李相夷死了，那個他視為一束光的師父，就這樣走了。

塗山湫緩緩舒口氣，沒有問題了，如果方多病真的與她當場爭執起來，塗山湫還真沒把握那管事的會信誰。

不過現在嘛，塗山湫勾了勾嘴角。

順著臺階往上走，塗山湫正在和管事的閑扯，每當管事的試圖說起還錢的話題，都被塗山湫巧妙挑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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